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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国荣与李碧华：“因戏生情”，他们才是真正的灵魂之交

原标题：张国荣与李碧华：“因戏生情”，他们才是真正的灵魂之交

有人说，张国荣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，是扶他走上“巨星之路其注意事项大致分为清洁、防锈和断电3个要点”的经纪人陈淑芬；

有人说，应该是张国荣求过婚的毛舜筠；

更有人说，应是他的挚友梅艳芳。

但大家可能都忘了，张国荣有一个“灵魂之交”——李碧华。

张国荣一生中塑造两个巅峰角色（程蝶衣、十二少）均出自女作家李碧华之手（《霸王别姬》《胭脂扣》），也是李碧华成就了张国荣的“心中有戏，目中无人”的戏痴之路。

张国荣着长衫深评“十二少”打动李碧华，《胭脂扣》因此改写 作为香港90年代IP的祖母，李碧华的名字，和张国荣一样值得铭记。

这个生于50年代的大户人家，眼见祖父妾室之间争宠的敏感小女子，以天才的灵性，讲了不少金玉其外、败絮其中的“爱情”。

如果说张爱玲在冷眼旁观红男绿女在情爱中可笑可怜的挣扎，那李碧华就像一个看破情事当街豪饮的剑侠，快意地骂女人的理想主义、男人的现实主义。

她们笔下的共同点是，男女情事，都是磨难。男女相爱，都是妄念。

“人间烟火，哪有极品？只因当时饥渴，所以销魂。” “再多高人指点，爱上一个人仍是走投无路的。” 她们的不同点是，张爱玲沮丧李劲松，而李碧华修行。

比如说《青蛇》。

两个男人，法海被它写成欲火（功利欲和爱欲）的魔，许仙变成一个权衡利弊却贪恋美色的胆小鬼。

两个女人，白素贞和小青，却都在爱情的淬炼后“肉身成圣”。

白素贞对小青说：“我白来世上一趟，一事无成。半生误我是痴情，你永远不要重蹈覆辙。切记。”然后她给法海跪下，以自身千年修行换麟儿一命。

小青看人间情事如看戏：小青看到许仙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抱头飞窜退过一旁。那么快，那么无情，那么可笑。他没有护他妻子，他没有救自己的孩子……

集感天动地、嬉笑怒骂、看破红尘于一身（这有一点像三生三世），所以演李碧华的小说改编的影视作品，甚少得具备一种“看得透人间花影，吹得走镜中浮尘”的功力。

90年代香港男演员有才者众，但只有张国荣有此悟性和灵性。

《胭脂扣》是张国荣最喜欢的影视作品之一，他在其中饰演“十二少”。

十二少是个痴男，明明被一个怨女害得生不如死（如花给十二少暗下安眠药，又一起殉情吃了鸦片），但却一生背负“负心人”的名义，做了活死人。

看过原著的读者，知道书中是这么评价如花的：

“这种女人很可怕，她不爱你犹自可，不幸她爱上你，你别想逃出生天。” 恐怕现在的男人，遇到如花估计“有多远滚多远”。

但张国荣却深深理解李碧华为何塑造这样卑微的“十二少”，他曾在文章解答观众“如花存心欺骗，蓄意谋杀，为何十二少见着如花的鬼魂，竟对着她的身影哭诉对不起？”

张国荣说：

“十二少又何尝不知如花的用心，恶毒却也可敬，这个女子为他香消玉陨，苦苦等了他半个世铜仁纪，而他实负担不起这么沉重的感情，也不敢跟她同死。因此，十二少要致歉的是他对这个女子真情的辜负……” 他从人性方面，理解十二少的内心和魅力：

“十二少实在复杂又简单，他舍得为如花放弃丰厚的身家，但在生死抉择之时，又懦弱无力，乃至逃避。我觉得十二少是个色鬼，也是一个无胆鬼，演这样的角色是一项挑战，因为在这个人物身上，充满了性与爱的张力。”

张国荣对十二少如此深刻的理解征服了李碧华，而张国荣试戏时穿着长衫的样子，也让李碧华见到了活的十二少……所以李碧华特意为张国荣陈好增写了十二少的戏份。

历来李碧华的小说中，男子均为绿叶，女子才是那个升华者。

而《胭脂扣》中，因为李碧华为张国荣量身改编，他的戏份不少于梅艳芳，十二少的“为爱轮回路”的深刻程度，丝毫不低于“如花”。

《霸王别姬》：陈凯歌张丰毅被禁锢，理解李碧华原意的只有张国荣 演李碧华小说改编的电影，往往不仅要演今生，还要演前世和来世。

有的时候是生死轮回，比如《青蛇》《胭脂扣》，也有的是同一世不同社会背景的“轮回”，比如《霸王别姬》。

这部电影是张国荣的史诗之作，也是李碧华的巅峰之作。

程蝶衣其实是她笔下所有“为爱肉身成圣”的“女子”代表：一生命运多舛，情爱三生三世。与命运抗争不弯，渴望摆脱世俗偏见。

如果说如花的生死相缠是女子可叹的痴心，程蝶衣却用男子之身上演了“无相”版的“矢志不渝”。

张国荣演到最后，你能看到他的灵魂在发光，与性别无关。

他演出了蝶衣（霸王被菊仙抢去后）深深的遗憾与伤感，更演出了蝶衣单纯的执著美感。

都说，这部电影张国荣、张丰毅、陈凯歌珠联璧合。

但其实张国荣曾在一篇文章中，表达过他对张丰毅、陈凯歌没有完全释放自我，去成就艺术创作的些许遗憾和不满。

“陈凯歌在电影里一直不想清楚表明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，而借菊山来平衡故事里同性关系的情节……作为一个演员，我只有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，演好程蝶衣的角色，把他对同性的那份义无反顾的坚持，借着适当的眼神和动作，传递给观众。” “张丰毅在同性演绎的表达上，也很避忌。例如电影有一场搂腰戏，张丰毅抱着我的腰时，却紧张得全身发抖…… 我以为一个演员应该义无反顾，为自己所即信号的获得饰演的角色创造生命，如此演员方可穿梭于不同的生命，亦让角色真实而鲜明的活起来。”

因为敢用生命去尊重艺术，所以张国荣能深深理解李碧华：“小说版，李碧华（对二人之爱）表述和态度是比较明显和宽容的……”。

的确如此，在李碧华的笔下程蝶衣的爱根本就是超越性别的——眼为情苗，心为欲种，一生一旦，从一而终。

唯有如此，爱才有惊世骇俗的力量，才衬得起“霸王别姬”题材的份量。

“我和他划清界限了！我和他划清界限了！” “你也不出来看看，这世上的戏都唱到哪一出了。” 从现实感极强的台词中可以看出：在强烈的时代背景、社会意识下，李碧华想做的是，比《青蛇》更撼天动的情爱。

张国荣理解到了，于是他给了程蝶衣灵魂。

换句话说，陈凯歌、张丰毅在，电影《霸王别姬》只成功了一半，只有张国荣演程蝶衣，另一半神明才在。

因为张国荣演蝶衣，李碧华的灵感被进一步激发，对影版《霸王别姬》进行了改编——书中程蝶衣并没有自杀，而影版蝶衣与历史上的虞姬命运重合。

改编后的结局就像打在人心里的一记重拳，疼得人溅出鲜血，电影的艺术力量也空前增强。#18周年继续宠爱张国荣#

唯有张国荣，愿意为李碧华作品里的人物疯魔 黄霑开玩笑说“李碧华两度改编张国荣戏份”的缘由：追求不遂，怀恨在心。

意思是，凡张国荣所演李碧华作品中的人物，均能刺痛人心。

李碧华笔下，男子本就常为性所迷，女子也是为情所困；男子总是朝三暮四，女子总是矢志不渝。男女之爱总是撼天动地，不疯魔不成活。

只有张国荣，愿意为她作品里的人物疯魔到极致。

也只有张国荣，用自己的一生验证了，什么叫为爱焚心似火。

李碧华在写书中的人物，张国荣却活成书中人物；

李碧华从不露真容，但却和张国荣进行了合影，也许她知道只有张国荣能让她的作品成为经典。

她说：“说好了唱一辈子的，一辈子就是一辈子，差一年、差一个月，差一个时辰，差一秒都不是一辈子。”

他说：“我以为一个演员应该义无反顾，为自己所饰演的角色创造生命，如此方可穿梭于不同的生命。”

他们都是心中有戏，目中无人之人。

她为文字锁爱，他为戏生情……

或者，这才叫真正的灵魂之交吧。

张国荣的《怪你过份美丽》中唱道：

“唯独你双手握得碎我，但郭芯其我享受这折磨。” 张国c)产品标准;荣一生有缘者众、施恩者若干，但却只和李碧华“因戏共情”“互为知己”——隔着文字与银幕，他们彼此同频共振，这也是一种“灵魂之交”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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